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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之窗》希拉蕊的最後一哩路:首場辯論後的美國總統大選走勢

美國總統大選首場辯論,希拉蕊幾近毫無疑義地大勝對手共和黨的川普。但一場辯論就能決定希拉蕊和川普的生死嗎?在最後五週,希拉蕊陣營必須有效地激發出上次大選歐巴馬的重要支持者,也就是年輕族群、非白人以及女性選民。再加上不犯重大錯誤,鎖定「搖擺州」繼續攻城掠地,不被激怒,也不過度喜形於色,白宮之路應該就不遠了。

托克維爾

9月26日舉行的美國總統大選首場辯論,民主黨的希拉蕊幾近毫無疑義地大勝對手共和黨的川普。作為在野黨候選人,川普理應主動出擊、結果卻主客易位,讓自己成了被攻訐的主要箭靶。希拉蕊看似吃了勝選定心丸,在剩餘的五個禮拜穩紮穩打即可成功邁向白宮之路,寫下歷史成為美國首位女性總統,但這場辯論對選情影響真有這麼大嗎?川普還有機會翻轉選情嗎?全國性支持度真能反映最終選舉結果嗎?

首先,與其說首場辯論結果希拉蕊表現較優,不如說她比起川普更能訴諸影響選情最後發展的關鍵性「焦點觀眾」(targeted audience),這些人主要是不喜歡希拉蕊、但對川普更不放心的「未決定選民」(undecided voters)。因為根據多數民調,選民對希拉蕊和川普兩人的「不喜歡度」和「不信任感」都超過五成,川普甚至高出六成。也就是說多數美國選民在這次總統大選中,只能在兩名都不喜歡的候選人之中,選擇比較不討厭的那一位而已。

根據多數民調,選民對希拉蕊和川普兩人的「不喜歡度」和「不信任感」都超過五成,川普甚至高出六成。也就是說多數美國選民在這次總統大選中,只能在兩名都不喜歡的候選人之中,選擇比較不討厭的那一位而已。(AFP)

由於希拉蕊在非洲裔、西語裔、少數族裔、女性等族群中占有優勢,她很技巧地運用此一戰略,主攻川普對這些族群的歧視性言論。至於那些對希拉蕊也很有意見的年輕選民和中間選民,希拉蕊則是儘量藉由行政經驗、政策嫻熟、性格沈穩來區隔她與川普的差異。當辯論最後川普提到領導人的「氣質」(temperament)和「韌性」(stamina)時,希拉蕊臉上閃過的自信笑容,顯示川普自動掉進她設定的陷阱。

其實從希拉蕊選擇大紅色的服裝就不難看出,她刻意藉由外型的紅潤呈現精神飽滿,來對比日前她參加九一一紀念活動時,肺炎發作被人攙扶上車的疲憊模樣。隱藏在「氣質」與「韌性」背後的「健康」和「沈穩」正是希拉蕊藉由這場辯論想要傳達給「尚未決定投票」的選民最主要的訊息。換言之,這場辯論的較勁,比的是誰能讓對手的缺點曝露無遺,自己的弱點又能掩飾得宜。從這個角度來說,希拉蕊是成功的。

反觀川普在有關他先前質疑歐巴馬總統出身、自己不願公佈稅務紀錄、以及對女性的歧視性言論等議題上回應不佳,主要政策言不及義,外交主張教人啼笑皆非,難怪多數民調一面倒向希拉蕊獲勝。辯論會後川普批評主辦單位不公平,問題都針對他而來,揚言不惜杯葛後面兩場辯論。如果這是以退為進的策略之一,可以想見川普如果參加10月9日的第二場辯論,絕對會重新開機、改採全面攻擊希拉蕊模式。

從希拉蕊選擇大紅色的服裝不難看出,她刻意藉由外型的紅潤呈現精神飽滿,來對比日前她參加九一一紀念活動時,肺炎發作被人攙扶上車的疲憊模樣。(AFP)

但一場辯論就能決定希拉蕊和川普的生死嗎?希拉蕊的白宮之路就穩當了嗎?在最後五個禮拜,希拉蕊陣營必須有效地激發出上次大選歐巴馬的重要支持者,也就是年輕族群、非白人以及女性選民。這三類選民在上兩次期中選舉時多數都未投票,讓民主黨失去國會參、眾兩院多數席次。

至於川普,非但不能被動期待傳統的「十月驚奇」(October surprise,意即選前發生美國本土恐怖攻擊或金融海嘯),更不能迷信「隱藏性川普支持者」(hidden Trump)的說法。前者在現今社群網路發達的世紀早已不再具有嚴重改變選情的效果;後者是假設電話民調問不出真正川普的支持者,因為他們認為公開承認選擇川普是件丟臉的事,唯有在秘密投票時才會表態。不過此類選民在川普獲得共和黨提名之後有減少趨勢。更遑論這樣的假設在多數選民不喜歡的希拉蕊身上也適用。

在選舉進入最後一個多月短兵相接的「割喉戰」階段,全國性民調已經不足以檢視誰會是最終勝選者,雖然希拉蕊在多數民調中領先。但具關鍵決定性的「搖擺州」(swing states)才是希拉蕊能否勝選的重點。由於美國總統選舉制度是採「選舉人團」(Electoral college)投票制,在「形式上」是間接選舉,也就是說誰能在總數538張的各州選舉人中拿下過半數票(270張),就能當選美國總統。

辯論會後川普批評主辦單位不公平,揚言不惜杯葛後面兩場辯論。如果這是以退為進的策略之一,可以想見川普如果參加第二場辯論,絕對會重新開機、改採全面攻擊希拉蕊模式。(AP)

這538張選舉人票是參、眾兩院議員總數535票,再加上3張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選舉人票。而且候選人在每一個州只要能獲得較對手還多的普選票,就能「全數囊括」該州的選舉人票數,這就是「勝者全拿」(Winner takes all)規則。因此在此特殊制度設計下,候選人獲得的普選票比率與獲得選舉人票比率往往有些差距。例如2012年歐巴馬拿下51.1%普選票,共和黨的羅姆尼拿到47.2%,兩人相差不到4%,但歐巴馬卻拿到332張、超過六成的選舉人票,羅姆尼只拿到206張。

這些傳統上被視為「搖擺州」與其代表的選舉人票數,分別是:佛羅里達(29)、賓州(20)、俄亥俄州(18)、北卡羅萊納(15)、密西根(16)、維吉尼亞(13)、威斯康辛(10)、科羅拉多(9)、愛荷華(6)、內華達(6)等。

根據估算,就算川普能夠鞏固四年前羅姆尼所有獲勝州的選舉人票,再單獨拿下四年前歐巴馬獲勝的俄亥俄州、佛羅里達、北卡羅萊納、愛荷華、內華達等州,仍達不到勝選過半的270張選舉人票。因為希拉蕊目前在維吉尼亞和賓州穩定領先川普,而首場辯論後,根據「公共政策民調」(Public Policy Polling)最新調查,希拉蕊在北卡、佛羅里達、科羅拉多也拉開和川普的差距。也就是說,只要希拉蕊能夠穩住這五個「搖擺州」的優勢,就立於不敗之地。 

若再加上近年美國選民人口變遷,少數族裔增加3-8%,西語裔和女性選民「反川普」聲浪升高等因素,整體而言對希拉蕊有利。因此,只要在未來五週不犯重大錯誤,鎖定「搖擺州」繼續攻城掠地,有效區隔與川普的形象差異,辯論場上不被激怒,也不過度喜形於色,希拉蕊的白宮之路應該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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