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伊朗與西亞世界》在伊朗專家議會選舉之後…

伊朗甫舉行了在經濟制裁解除後第一次的國家大選,這次選舉結果是否能為伊朗政局帶來新氣象?美伊關係是否又能因「溫和改革派」的出線產生正面影響?

陳立樵

伊朗第5屆的專家議會(Assembly of Experts)選舉在上週五舉行,同時間,第10屆的國會議員的選舉結果也大勢底定。伊朗專家議會任期為8年,國會議員則為4年。本屆選舉的意義在於:這是伊朗在經濟制裁解除後第一次的國家大選,而其中專家議會的選舉結果,將可能讓伊朗的內政與對外關係產生全新面貌。

伊朗於上週五舉行國會大選,以現任總統羅哈尼為首的「溫和改革派」在國會選舉大勝,首都30席全拿。(AP)

專家議會與伊朗精神領導人

專家議會與伊朗精神領導人的關係,形塑著伊朗的政治局勢。自1979年伊朗革命之後,宗教人士掌握政權,開創了不同以往的伊朗政治。精神領袖何梅尼(Ayatollah Khomeini)具有崇高的地位,就連憲法制訂都是以何梅尼的宗教論述為基本架構。何梅尼政府以自我斷定的伊斯蘭標準,剷除了他們視為「毒瘤」的前朝人事與制度,不符合何梅尼陣營路線的政治人物也遭到批判與懲處。1979年年底,美國駐伊朗使館的50多名外交人員遭伊朗人綁架,這個事件破壞了原本友好的美伊關係,同時導致伊朗遭到美國經濟制裁、在國際之間形象也被妖魔化。可見,當時的精神領袖何梅尼及其領導下的政府,一舉一動都左右著伊朗內政與外交走向。

自1979年伊朗革命之後,宗教人士掌握政權,開創了不同以往的伊朗政治。精神領袖何梅尼具有崇高的地位,就連憲法制訂都是以何梅尼的宗教論述為基本架構。(scottbrownscerebralcaffeine.wordpress.com/)

伊朗專家議會成立於1979年,每年舉行兩次會議,成員具有遴選與罷免精神領袖的權力,精神領袖由此議會產生。理論上,其成員的政治立場足以影響新任領袖的結果。不過,伊朗的精神領袖在何梅尼之後只換過一次,目前由哈梅內意(Ayatollah Khamenei)自1989年起擔任至今。也就是說,專家議會尚未汰換過任何仍健在的精神領袖。不過此際哈梅內意年事已高,近幾年關於他將要卸任的傳言未曾停歇。若這次選舉結果,精神領袖因哈梅內意年事已高而易主,伊朗政治勢將有新的局面出現,這也是此次專家議會選舉受到矚目的原因之一。

精神領袖與政治領袖

以往主流輿論對於伊朗總統選舉的關注,多聚焦於是否為改革與溫和人士當選,若是,輿論就會大力讚揚這樣的結果將為伊朗的未來發展帶來希望。但事實上,伊朗精神領袖才是決定政策路線的第一人物。因此,儘管現任總統羅哈尼(Hassan Rouhani)是媒體喜愛的溫和改革派人物,但伊朗的內政與外交路線仍會因哈梅內意在位而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除非下一屆精神領袖由不同政治立場的宗教人士擔任,才可能讓情勢有所不同。

近幾年關於哈梅內意將要卸任的傳言未曾停歇。若這次選舉結果,精神領袖因哈梅內意年事已高而易主,伊朗政治勢將有新的局面出現,這也是此次專家議會選舉受到矚目的原因之一。(AP)

哈梅內意是否願意卸下職位?專家議會是否會決定改選精神領袖,目前仍都是未知數,伊朗未來的走向,自然也就不太可能在此際清晰浮現。

專家議會的選舉結果,由所謂的「改革派」取得優勢,其中代表人物羅哈尼與拉夫桑嘉尼(Ayatollah Akbar Hashemi Rafsanjani)取得領先位置。前者為現任總統,目前任期已過半,任內政績為核談判與解除伊朗制裁,經濟發展則是羅哈尼後半任期的首要之務。至於拉夫桑嘉尼,則在1989年至1997年擔任伊朗總統,在他任內,伊朗調整了內政與外交的方向,重建經濟、務實外交就是他總統任期內的兩項特色。這兩人若能在專家議會成為主導人物,下一任精神領袖就有可能由這兩人其中一位出任。此外,國會議員選舉結果,所謂「改革派勢力」出線,整體伊朗政治風向必然有所改變。諷刺的是,政治現實的本質是:即使國內各派系的政治目標都有志一同,為了讓國家走上康莊大道而努力,現實上卻不可能讓敵對勢力順利地奪取甚至分享政治權力,對精神領袖哈梅內意而言,自然不可能讓路線不同的政治人物與勢力就此掌握伊朗政局發展。

拉夫桑嘉尼於1989年至1997年擔任伊朗總統,任內伊朗調整了內政與外交的方向,重建經濟、務實外交就是他總統任期內的兩項特色。(REUTERS)

選舉結果與伊朗對外關係

這場選舉結果是否能改變伊朗的對外關係,目前仍在未定之天。輿論最關切的,是這次選舉結果會對美伊關係產成什麼樣的影響?

自2015年起,伊朗因為核談判的正面結果,產生了改善對美關係的契機,再加上經濟制裁解除,更大大提高在國際上的地位。不過,我們該問的是,為什麼伊朗需要有所改變?伊朗到底要變成什麼樣子,才能符合國際主流輿論的期待?

可預測的是,國會選舉結果若是由所謂的反美與強硬派出線,國際輿論肯定大加撻伐,而親美與溫和派得勢,大抵輿論會以「伊朗春天已來臨」加以肯定。在國際主流輿論的定義下,反美與強硬等同封閉與保守,親美溫和與開放與自由同義。以一個早已設定的立場來看伊朗選舉結果,自然就有一套既定標準來評斷。

不過,美國總統選舉轉瞬間將至,即將卸任的總統歐巴馬至今仍不算有徹底改變了伊美關係的作為,留待下一任總統就有可能改變嗎?若新總統的路線與歐巴馬不同,伊美關係又將如何發展?於是,現在看似有所改善的伊美關係,將在美國總統大選之後又會出現轉折。而接下來,伊朗總統羅哈尼若無法在2017年連任,伊美關係的新變數就可能出現了。

更何況,外在的國際問題也是影響伊美關係的關鍵,而這些因素都不是伊美兩國各自的選舉結果所能夠控制的。

例如,1997年當選總統的哈塔米(Ali Khatami)曾一度有機會改善伊美關係,當時的美國總統柯林頓(Bill Clinton)總統也願意在非政治方面與伊朗對話。只不過到了2000年,甫上任的小布希(George W. Bush)在九一一事件兩年後,將伊朗列入「邪惡軸心」(Axis of Evil)之中,先前雙方為改善關係的努力因此成為泡影。

儘管兩國國內選舉結果看似有機會讓兩國關係走向坦途,但那些外在的國際問題,卻會是伊美再次走向對立的未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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