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紐約地途》紐約和巴黎,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

當巴黎恐攻事件發生後,西方國家中最能感同身受的人應該就是紐約客了。不同的恐怖組織,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城市,傷害無辜民眾的恐怖攻擊都已經永遠改變這兩個城市。紐約和巴黎這兩個城市分居美,歐兩洲最大城市之一,各有特色。但這兩個城市裡居民的生活態度也大不相同。紐約客與巴黎人究竟有哪些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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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五下午原本準備去參加一項藝展的開幕派對,手機傳來巴黎遭受恐怖攻擊的新聞快報,心想怎麼又是巴黎遇上那種零星個人的攻擊事件?隨著更多的相關新聞快報傳到手機上才了解,這不是所謂的「孤狼(lone wolf)」式的恐怖攻擊,而是經過詳密計畫,同時發動多起攻擊的準「戰爭行為」。

足球場外的爆炸,餐聽的掃射,演唱會中殺人並有超過百人遭到挾持等令人不敢想像的事情真實的上演中。即使事情是發生在五千多公里之遙的地方,內心的震撼卻與911事件發生後的感覺如出一轍。不安的情緒,真實事件與虛構故事的混淆紛紛湧上來。尤其是起初演唱會現場內有一百多人死亡的報導傳出後,那種驚恐卻又突然靜默的怪異感覺就像當年在電視機前看到雙子星大樓在無預警下,突然崩塌一樣,至今都無法抹去。

提到紐約跟法國的關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由女神像。(圖:作者提供)

回想911發生後巴黎民間對紐約客的支持源源不斷,許多巴黎居民願意提供免費住宿給因為飛管限制而滯留在巴黎機場的美國人。一個星期內,當時的法國總統席哈克是全世界第一個到世貿遺址探訪的外國元首。十年後的911十週年紀念時巴黎人在艾菲爾鐵塔前廣場一項紀念集會上展開一面巨幅的美國國旗表達追悼之意。當1113巴黎恐攻事件發生後,西方國家中最能感同身受的人應該就是紐約客了。不同的恐怖組織,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城市,傷害無辜民眾的恐怖攻擊都已經永遠改變這兩個城市。

巴黎恐攻事件發生後許多紐約客紛至華盛頓廣場公園舉辦的追悼活動。(圖:作者提供) 

撇開不幸的事件,紐約和巴黎這兩個城市分居美,歐兩洲最大城市之一,各有特色。傳統上紐約客和巴黎人對彼此的城市觀感其實還蠻不對盤的。 這兩個城市裡居民的生活態度也大不相同。筆者旅行時最想觀察的是當地的人,勝過熱門景點。去年這個時候也正在巴黎旅行,當時就曾特別觀察了一下巴黎人是否與紐約客真的有像某些媒體報導的差異性這麼大。

走在巴黎街頭,幾乎看不到穿著運動服外出的人,即使是在巷口的麵包店買條麵包或是到家樂福買雜貨,人們都穿得整整齊齊,簡單優雅。和街道充滿歷史的建築非常相襯。反觀紐約客們,說是務實也好,懶惰也好,如果是簡單在家附近辦事情,則穿條運動褲和t-shirt,腳穿拖鞋就出門了。而日常穿著的背後代表的就是人的體型。在紐約常常自豪紐約客的身材算是美國人當中最不胖的,但來到巴黎後看到幾乎每個人都穠纖合度,也難怪不會想簡單穿件運動服就出門。

同樣是在河邊看書,塞納河畔的巴黎女生(左)顯得優雅,哈德遜河邊的紐約女生(右)隨興自在。(圖:作者提供) 

再來是走路。紐約八百多萬的人口讓紐約客們練就了一身在街上走路,尤其是上下班的時候能夠既快速又迂迴的往目標移動的好工夫。兩個迎面走來的人通常都能夠很有默契地互相閃過對方。但筆者在巴黎時幾乎都是只有自己在注意前方走過來的人而稍微偏離一下行走的路線,不見對方做同樣的舉動。記得媒體曾報導過之前長住紐約的女星Scarlett Johansson隨夫婿剛搬到巴黎時也遇到同樣的困擾,所以應該不是只有筆者自己的問題。

巴黎人和紐約客走路的習慣不大相同。(圖: 作者提供) 

第三個是紐約客很愛說話(make conversation),然後說話又很大聲。不論是在排隊還是坐在咖啡廳內,每個人都非常能聊,而且絲毫不在意是否會被旁人聽到。甚至也會跟身旁的陌生人攀談。在巴黎時,當然別人看得出我是外地人不會主動找我說話,但在餐廳外面等座位時或看展覽時鮮少觀察到不認識的人交談起來。朋友間談話也是輕聲細語的。不禁讓人想到,紐約客是不是比較屬於『交淺言深』的個性?

整體而言,巴黎人的確感覺比較優雅,自信,生活步調緩慢一點。而紐約客個人色彩較為濃厚,實際的人不少,假掰的人也很多,甚至還可以感受到一點「憤世嫉俗」的酸味。

不過有趣的是即使在「人」的方面,巴黎人似乎比紐約客要『高尚』一點,但在城市方面,這幾年巴黎卻是瀰漫著紐約風,更精確地說,是更「布魯克林化」了!紐約媒體Gothamist前陣子一則新聞提到攝影師Sai Mokhtari在巴黎三個星期的時間中發現那裡的餐廳,百貨公司到處都可以看到紐約或布魯克林的影子。認為巴黎這些年迷上紐約風格已經到了一個『怪怪的』程度。的確,筆者去巴黎時隨處可見布魯克林式的hiptser cafe,紐約週末brunch的菜色也都搬到巴黎的人氣餐廳。甚至最初開在紐約相當受歡迎的法國小酒館餐廳Buvette到巴黎開的分店後更受當地人喜愛!Brooklyn Style Bar-B-Q是下一個即將席捲巴黎美食界的紐約象徵。突然間,紐約和巴黎的距離似乎不是那麼遙遠了。

紐約的法式餐廳Buvette到巴黎開分店後同樣受到歡迎(左)。像Holybelly一樣的布魯克林風格早午餐在巴黎越來越多(右)。(圖: 作者提供) 

巴黎恐攻事件尚未一個星期,紐約客們不論是在聯合廣場,華盛頓廣場公園還是法國使館前都有舉辦追思活動表達哀悼之意。這樣的痛,紐約客懂。這兩個城市在世人眼中有許多競合的關係,城市裡的居民們也會互比高低,但當這種為世人所難容的恐怖攻擊事件發生時,New York is Paris, Paris is New York。祈禱世上不管哪個國家,哪個城市的居民都能夠不要生活在恐懼之中了。

紐約法國使館前不斷有民眾前往致意。(圖: 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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