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開放民進黨》盛宴過後的狼藉與破敗—地方財政崩壞的一點思索

在過去,威權統治,國家體制在合法性與民主正當性有所欠缺,且民眾參與寡少而疏離的情形底下,公權力機構為了鞏固統治基礎的合理性,利益分派與以經濟開發做為政績而證成其存在合理性有其迫切的需要,透過建設進行對地方頭人的利益分配與籠絡,既幫助了翼贊其政權的歸附者,同時打造了社會經濟的控制體系。

米那娃之梟

台灣地方政治的敗壞,久已為人詬病。特別是地方頭人為了爭取續任公職,大開選舉支票,往往到了漫天開價的離譜程度。有過一個諷刺的笑話是如此說的:某個議員候選人,在政見發表會上,大談其若是連任之後,將會爭取對地方如何如何的建設,講到最後,他高聲地承諾:「造橋鋪路是我對大家的承諾!我上任,一定會幫地方造一座大橋,一條大馬路。」,底下聽眾不解的舉手發問:「請教議員,我們鄉裏沒有河,請問你要造的橋是要造在哪裡?」該議員隨即回答:「沒問題,我馬上開一條河!」

圖片來源:www.rcc.int/pages/70/good-governance

這種看似荒謬而令人發噱的信口開河的笑話,背後其實有其深沈的社會背景與成因。亦即,在這個社會中,過去,威權統治,國家體制在合法性與民主正當性有所欠缺,且民眾參與寡少而疏離的情形底下,公權力機構為了鞏固統治基礎的合理性,利益分派與以經濟開發做為政績而證成其存在合理性有其迫切的需要。因為整體國家中,被區分為統治團體與被治人民的區隔,且跨越與溝通管道稀缺寡少,因此,除了武力與統治力的的震攝存在之外,給予「實惠」的經濟開發顯然是明智的選擇。因為,一來經濟的成果若能反射分潤給民眾,統治與被治之間僵固而無法溝通的緊張關係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緩解;次則,也是最重要的,透過建設進行對地方頭人的利益分配與籠絡,既幫助了翼贊其政權的歸附者,同時打造了社會經濟的控制體系。從而,以「建設」、「開發」為名的種種做為,其背後往往有深沈而複雜的政治經濟估算與安排,而箇中的問題、解析與應對自然也需要循此脈絡做通盤的思索方得領悟而才可能有周全的應對。

上述這個政權,及其打造的體制與社會,我們既不陌生,甚至,到現在仍受到這樣的運作邏輯、組織的百般扭曲與阻撓。致使我們認為政治黑暗、骯髒、詭秘,甚至還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前現代場景。這是你我所熟知的「黨國體制」,一個由外來流亡遷佔者政權所打造的控制體系。或許,有許多人會質疑,台灣不是「民主化」了麼?這樣的威權時代不是遠去了嗎?怎麼仍會有其遺緒?

以「建設」、「開發」為名的種種做為,其背後往往有深沈而複雜的政治經濟估算與安排。圖片來源:www.ceebusinessportal.eu

事實上,台灣對於威權體制的統治、打造實際上都有所聞,甚至深受其害。但弔詭的是,許多人卻也認為「那是過去式」。但,我們必須捫心自問:這個體制,一個體系複雜、涉及眾多的體制,會因為我們宣稱「民主」自動如朝露煙花轉瞬消散?若然,則消散是否有其原因與過程?對於這個問題,幾乎無人審視,卻也就相信這過去牢牢掐住我們生計咽喉、靈魂恐懼的根源的體制已經離散或突然轉換成正面積極的「正義的夥伴」?

因此,在我們驚覺地方財政的隳壞與破綻百出之時,我們必須明瞭,所謂的債務崩潰,當然來自於施政的不當,但這個「不當」的根由,是結構的、是體制的,更是執行統治與控制下的負擔。一般來說,地方債務所引發的崩潰、惡化問題,從公共財務專業角度來說,固然有舉債過度的種種問題1,但背後是潛藏在開發建設思維、作為後面的不義結構與體制。其結構體系,從未被根本地究明、問責,當然更遑論重新討論、定位、建構而後改善。我們在指責這些地方政府的官員、首長的荒謬行徑、不負責任的好大喜功之時,應該是作為追索問題的起點,而不該淪為對此系統問題追問的終點,更不該成為不義體制結構及其利益集團的「停損點」。體制系統的崩壞,終究必須以價值核心的重構與就此內容的制度性保障建構確立作為求解。並在這樣的脈絡下,才能完成「善政」(good Governance)追求。而「信口開河」的政治文化與施政災難也才能杜絕。

註解》

1. 一般來說,均認為台灣地方財持續政崩潰惡化,有以下原因:
一、舉債超限。
二、利用變相創造虛假項目,高估歲入歲出規模來稀釋公債佔歲出比重,規避超限問題。
三、基金調借浮濫,導致潛藏債務龐大。
四、透過油稅修法,將債限大幅放寬,持續擴大債務規模
五、對於超限或瀕臨超限的地方政府所要求提出的償債計畫,該計畫內容往往未盡詳實,因而難以落實。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開放民進黨:米那娃之梟 盛宴過後的狼藉與破敗—地方財政崩壞的一點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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