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性別多元，尊重彼此差異，這才是一個進步的社會應該有的態度。（本報資料照）前幾日一則幼兒園教師掌摑學童的影片，掀起一陣輿論波瀾。身為閱聽大眾，看著畫面上毫無自我保護能力的小孩遭受大人如此不堪的身心虐待及言語暴力，肯定都會揪心難過。我們看見這樣的影像，在心痛訝異之餘，對於那位霸凌小朋友的大人，除了不齒之外，心裡可能還有一個念頭，「如果那是我的小孩，我一定替他討回公道。」
14年前，一名高樹國中的學生葉永誌，因為個性陰柔，在學校飽受同儕嘲弄霸凌；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其他男同學的惡意捉弄，更讓他身心倍受凌辱。為此，他只好都忍到上課才請求老師讓他去如廁。某日，葉永誌於課堂間向老師報備後去洗手間，竟意外墜樓身亡。事後校方遭控管理不當，漠視性別霸凌，官司纏訟了6年定讞，校長、總務主任以及庶務組長，依業務過失遭到判刑。葉永誌的母親，在傷心之餘，勇敢地站出來，替自己的小孩討了公道。這個讓無助母親盼了6年的公道，讓《兩性平等教育法》更名為《性別平等教育法》。自此，我們開始從教育著手，打破兩性刻板印象，讓孩子們了解性別多元、尊重彼此差異。
前些日子，護家盟秘書長張守一公開發言，表示同志運動最大的虛假在於，利用《性別平等教育法》進入學校；不了解「性別」乃「性別氣質、個體有別」的他，甚至強調傳統二分的說法，自我解釋「性別」是男生和女生有別的意思。張守一說，LGBT（Lesbian, Gay, Bisexual, & Transgender）當中，Transgender跨性別的概念，讓很多人因此更分不清同志族群。面對鏡頭，他指控跨性別者是「最有心理問題的一種族群」。
這3則新舊聞，看似毫無關聯，實則隱含了助長仇恨罪（hate crime）的言語霸凌，以及性別多元族群長久以來討不到的公道。
幼童遭虐的影片，之所以能讓你我同理共鳴，是因為大家都明白，大人的肢體霸凌，施加於皮嬌肉嫩的幼兒身上，有多麼難忍；葉永誌的意外身亡，之所以讓台灣社會與教育界反思，是因為我們可以想像，同儕的言語譏諷與肢體挑釁，施加在心靈未臻成熟的學生身上，有多麼難耐。透過司法、透過教育，我們同聲一氣為這些受害者討公道：譴責虐童的行為、痛斥性別霸凌的言論。
護家盟秘書長張守一針對跨性別人士的指控，正是仇恨罪（hate crime）當中常見的歧視與汙名化言論。在我們社會的各個角落，都可能有一個性別表現不符男女二分刻板印象的葉永誌；他們在成長和求學的過程裡，就是因為如此的言論霸凌，被迫只能蜷縮在角落。這些言論霸凌，對性別弱勢族群的傷害，絕對不亞於新聞影片裡那位被大人掌摑的幼童！筆者不禁想問：誰來替他們討公道？難道，我們要等到張守一這樣的歧視言論，又害死了另一個葉永誌時，社會大眾才能明白，這個異性戀父權社會，到底欠了性別多元族群多少公道？
擁抱性別多元，尊重彼此差異，這才是一個進步的社會應該有的態度。護家盟秘書長張守一針對性別多元的荒謬批評，本質上就是一種霸凌，效應上更與虐童無異！筆者以為，該是我們好好想想，全力抵制這種性別霸凌的時刻了。
（中國科技大學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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